就这样坐着好吗。到现在，我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。
    我们都不是孩子了。我不会再为你捉一只你喜欢的蝴蝶。
    曾经的过往，我没有忘记。不要再提起。我疼。

    你说我的赛车好看。我说你的头发怎么那么短。
    你说我还象以前那样穿着球鞋。我说这样走起来会比较轻。
    你说我四处张望的样子，张皇失措得象一个小孩。我说我现在很惊慌。
    你说我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变。我说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。

    在这条宽宽的公路边，你让我陪你看夕阳。
    飞驰而过的车，激烈的风，看不清的远山。还有你的泪。
    我没哭。那个在你面前哭泣的少年早已死在那些没有你的日子里。那片苍白的时光。

    夕阳散尽。风很大。
    你的哭声在风中显得诡异。时有时无。
    我哭不出来。
    你拉我的手。感觉到它的冰凉了吗。
    你让我暖暖你的手。我只是让你的手在我的手心停留了一秒。
    你说我怎么这么冷酷。我说是吗是吗是吗。
    其实我很疼。但是我不会被感动。我只是个承受回忆的躯壳。

    你让我说话。我说我对你说的话早已被我付之一炬。
    你说天暗下来了为什么还戴着黑眼镜你不是让我看你的眼睛吗。我说我怕光亮伤了我的眼睛。它没穿衣服。
    你来摘我的眼镜。我说别碰我。我会碎的。
    你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。我说有些人是注定无法在一起的。这是宿命。
    你说你以前不爱我现在爱我了。我说我以前爱你现在不爱你了。
    这难道就是爱情。

    你终于不再说话。你把头埋在腿里，好象睡着了。我也不再四处张望。
    我们都安静下来了。
    我把眼睛对着天空。一只孤单的鸟不肯飞走。碎裂的黑黑的云。
    我把眼睛向着远方。只看到几只小苍蝇。它们闻到了我腐烂的气息。
    我的眼睛生疼。细细的疼痛在我心里漫延。
    除了我的眼睛，我没有地方站立。

    其实我一直站在我的眼睛上。我的赤裸的眼睛。
    双脚籍着眼睛行走。它能带我去想去的地方。我不想让它受伤害。
    当它疼痛时，我就用泪水冲洗它。可以保持它的明亮。可以让我有站立的地方。
    你明白吗。我一直，一直站在赤裸的眼睛上。我终于开始找你说第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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